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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如歌
直面灾难——记白菜官网校友 中国外交部大阪总领事馆原教育参赞梁宝杰

梁宝杰1934年出生于哈尔滨市,1951年7月参军入伍到白菜官网预科学习,1953年7月进入雷达系学习,毕业后留校工作,1979年调到国家教育部工作。1980年3月派驻日本大阪总领事馆教育处工作。在教育处,除了负责留学生的管理和思想政治工作外,主要是开展两国的教育交流和维护中国留学生的权益。

1995年1月17日清晨,日本发生了阪神大地震。

晨曦微露,当肆虐的地震之魔悄然袭击睡梦中的神户的时候,毗邻的大阪也蒙受“牵连”而剧烈地抖动起来。年近60岁的大阪总领事馆的教育参赞梁宝杰正欲翻身起床,却突然感到像被人捉弄戏耍一样,身不由己地跪在床上随着震波而上下颠簸。

电视荧屏上不断显现出来的灾情令梁宝杰坐卧不安。此时,道路桥梁受阻,电力通讯毁坏,他与神户的中国留学生失去了联系。

梁宝杰和他的同事们在电视机前守了一天,目睹着灾情的发展,想着几千名中国留学生的处境,他们不断地拨电话,又一次次无可奈何地放下,急得如坐针毡。

18日清晨,大阪总领事馆举行了紧急会议,梁宝杰领衔中国留学生抗震救灾领导小组组长。

去现场!再难,也要闯一闯,去帮学生一把。买水、买面包、买方便面,当晚7点,已经工作了近40个小时的梁宝杰一行三人,冒着余震不断的危险,开车向着神户出发了。

这是第一批走向灾区的中国外交官。他们心中牵挂着身在异国灾区孤立无援而热切盼望祖国亲人的留学生和侨民!

车刚上路,就被日本警察拦住:从大阪到神户的道路禁止一般车辆通行。梁宝杰下车和警察交涉:“我是中国驻大阪总领事馆领导,我们现在要去现场了解中国留学生和侨民的情况。”警察挥手放行。

深夜11点钟,他们来到三宫区,道路堵塞得水泄不通,车只能慢慢蠕动,他们又被警察截住,不许通行!梁宝杰再次下车交涉,“我们要去兵库县府,了解留学生和侨民的情况。”警察再次放行。

19日凌晨1点,他们终于来到了有华侨避难的中华同文学校。梁宝杰拿着手电悄悄地环绕走廊,一个教室、一个教室地看望因困倦而入睡的人们。值班的日本人说:“这里收留着101位中国人(包括华侨和留学生),你们是第一批来看望他们的中国政府官员。”

接着,梁宝杰他们又马不停蹄奔向人工岛,去看望那里的40多名中国留学生。车开到通往人工岛大桥前时,又被日本警察拦住。梁宝杰再一次下车与警察交涉“我们要去看本国的留学生”。很快,警察再一次决定放行。

中国驻大阪总领事馆的车三次被日本警察拦阻,又三次被重新放行,其中所蕴含的玄妙究竟是什么呢?答案并不复杂:有谁能够阻拦一个国家的驻外官员在危难时刻去看望自己的国民呢?有谁能割断祖国与海外游子的“母子情”呢?

人工岛上留学生会馆里有19位留学生正在开会。通讯中断,信息不通,人心忧虑。危难之际,人们最盼望得到的是来自祖国的援助。情绪激昂的留学生,困惑着,疑虑着,“总领事馆不管我们了?!”“国家教委不管我们了?!”突然,门开了,人们一下楞住了,房屋内瞬即鸦雀无声。看着风尘仆仆的梁宝杰等人,看看指向凌晨3点的时钟,在场的人眼睛都湿润了,有的人竟像孩子般呜呜哭了起来。

留学生们纷纷要求总领事馆帮助解决困难:有的要回国避难,想买价格优惠的飞机票;有的因为临近考试,想让总领事馆直接与教授商量解决办法;有的要求总领事馆与大阪入国管理局协商,在再入国签证上提供方便……梁宝杰他们把这些要求一一记录下来,并且保证“全力以赴帮助他们”。

19日清晨6点,梁宝杰匆匆赶回大阪总领事馆,在沙发上稍微打了一个盹,就参加了8点钟在总领事馆里举行的汇报会议。会议决定:首先,在两宫北口建立临时中转站,同时在那里代中国人募捐,帮助中国留学生尽快撤出危险地带;其次,在总领事馆教育室建立接待站,让中国留学生暂时避难;第三,调关西地区各个大学的中国留学生会负责人来大阪组织救援。

一声令下,各项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为了尽快撤离,他们很快与中国东方航空公司和中国国际航空公司达成了共识,从大阪到上海、大阪到北京,均以优惠价格售票给中国留学生,并随时保证座位。

救援需要钱,梁宝杰建议:停止举办预定的春节联欢晚会,将中国大使馆已经汇来的准备举办晚会的40万日元,用于救济受难的学生,他的建议得到了同仁的一致赞同。

已是疲惫不堪的梁宝杰和他的同事,顾不得休息,马上进行采购,买米买菜,打油打酱,在非常时期,解决受难留学生的糊口问题!

日本阪神地区大地震以后,中国的外交官以及国内政府的一系列捐助、救护和转移安抚工作使所有的中国留学生及侨民有了一个刻骨铭心的共识:危难之际,只有祖国才是远方游子真正的坚强后盾。

梁宝杰在阪神大地震3个月后,回到祖国,结束了他的外交生涯。他在大地震中舍生忘死的英勇行为受到了教育部和外交部的通令嘉奖。受到了国外媒体的交口称赞。人们说,“梁宝杰是一位让人肃然起敬的中国外交官。”

(张志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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